植物的散文
在日常的学习、工作、生活中,大家一定都接触过散文吧?散文的宗旨是文笔一定要优美,文章一定要流畅。“形散而神不散”。你知道写散文的精髓是什么吗?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植物的散文,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植物的散文1
很多年以来,习惯并喜欢独自去郊外走走,看着那些植物,内心是宁静而欢喜的。路边,山涧,铺满了植物的身影。信步走来,随手之时,都会迎着风,带着一股特别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路边很多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和小花,读到苍耳的时候,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植物,那日回乡下,在山坡上看见了这种叫着苍耳的植物。小菊花开在山坡,浅白,浅黄。芦苇迎风飘扬,桂花树下满地花香。
会不会有个人,像植物一样,一直一直陪伴在你身旁?春夏秋冬,根在地下交织,叶在空中齐肩。
有一种生活状态,就是像植物一样骄傲的活着。
漫山遍野的绿意葱茏,在春天里,它们在告诉人类,这正是好时光。小草,野花,大树,用自己旺盛的生命力,展示着大自然的春天。带着希望,带着力量,生机勃勃的努力向上。这正如我们的青春年华,梦想在飞跃,脚步在跋涉,前方有光。不惧怕黑暗和挫折,坚定的勇往直前。和春天里的植物,一起,生长,放飞理想。
酷热在夏天考验着植物的耐力,是走在路上的我们,所要遇见的困难荆棘和险滩,这些小植物们,用微小的身躯,抵抗着高温的袭击。肆意在张狂,抗压能力在不断增长。我们渐渐的走向成熟,走过夏季,植物盛开了一季,我们丰富了阅历。
是收获的.季节了,到了秋天,满满当当的快乐,稳稳当当的幸福,很多植物都结出了丰厚的果实。植物在秋天里,欢笑着,打闹着。果实累累,好比我们走到了人生的秋天,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很多,该学会的也学会了很多。这时候的植物,昂首俯首,都是喜悦啊。我们何尝不是呢?走到生命之秋,事业基本稳定,孩子也长大自立,家庭也安稳妥当,情感日渐成熟。还求什么呢?唯有释放,付出。植物给予世界果实,我们给予生活以温柔。
冬天来了,所有的植物都收起了自己的张扬,内涵而有深度的,静默思索。人将老去,智慧会更多。走过漫长的生命之河,看见了,听到了,做过了,爱了痛了,一切都云淡风轻了。冬天的植物是在孕育能量,等待来年的春天,散发出自己的色彩。风雪压青松,寒梅酷盛开。真的到了冬天,那就是更具神韵的时候,外在的已经不再重要。风骨成了最后路程的支撑,老去,坦然。
一生,像植物一样骄傲的活着。
不用趋炎附势,不用为米折腰,不用为虚伪付出代价,不用为不愿看见的事物而烦恼。就那样骄傲的活着,无论春秋变换,无论风雨飘摇,总是自己用根去汲取营养,总是用叶去呼吸空气。
在现实,看多了繁华奢侈,看多了穷困贫苦,看多了风花雪夜。就想,什么时候能像植物一样,干净而纯洁的活着。只是那样安静的聆听大地的声音,只是那样深情的仰望阳光的多情。
简单而纯粹。
我们生前都是一株植物啊,在风雨里生长,在落日下歌唱,在清晨里微笑,在四季中轮回。带着一颗最干净的心,守着日月,波澜不惊。
植物的散文2
驻足观赏含苞待放的郁金香
耳旁似乎有大仲马的赞美声飘荡
站立在植物熊猫银杉、珙桐的身旁
仿佛能触摸到历史的久远和苍桑
沉醉于这山明水秀,万木争荣的地方
人们,该远离多少烦恼和忧伤
呼吸着甘甜清新的空气
沐一身和煦温馨的阳光
在天然氧吧放飞绿茵茵的梦想
来吧!这里不会令姑娘的芳心失望
看呀!小伙儿扬鞭催马显得多么阳刚
静下心来垂钓,你也能收获希望
高空飞索荡漾的则是游人的胆量
在这里感悟春天你就会变成春天的模样
一种隽永的记忆值得永远珍藏
春天里落樱缤纷,夏日中莲花娇娆
金秋有丹桂飘香,隆冬茶花披雪装
这里一年四季都展露着美妙景象
不同肤色的游客倾吐相同的赞赏
这里宛如一本巨大的教科书
把天际岭这张绿色名片奉上
就足以让人杰地灵的湖南传扬
植物的散文3
尊敬的各位领导、各位朋友,你们好!
您一定听说过,什么是植物人吧。医学上,给出的是这样的定义:植物人是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。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,认知能力,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,都已完全丧失,无任何主动活动。
说白了,植物人就是一具活着的没有意识的“躯体”。
人类早已走过了漫长的茹毛饮血的时代,如今科技突飞猛进,我们已经可以在太空遨游。尽管如此,对于植物人的苏醒,在科学昌明发达的今天,我们都会叹为观止,将它视为人间的奇迹。
我是滁州市文明办《道德讲堂》故事宣讲员 ,现在我就给大家说说发生在我们身边这样的奇迹:一场车祸,一个整整沉睡了12年的植物人,在她丈夫的12年的精心照顾、深情呼唤中,她苏醒了!
而创造这一奇迹的人,就是来安县水口镇清水村普通农民、中国好人徐家柱。
下面,我就详细地给大家说说他的故事:《苏醒的植物人》。
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'不幸。”俄国作家列夫·托尔斯泰的这句哲理名言,想必大家都不陌生。对于来安水口镇清水村的徐家柱和夏成华夫妻俩的遭遇,可以说真切地应验了这句名言。
徐家柱和夏成华都是来安县水口镇清水村人。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23年前,经人介绍他们俩认识。当年,姑娘生的俊俏,小伙长的帅气,俩人一见钟情,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婚姻生活甜蜜幸福,一年后,儿子的出世,更让这个幸福的家庭锦上添花,小两口铆足了劲要好好持家致富,让一家人日子过的顺当、幸福。
他们夫妻俩辛勤地俟弄着地里的庄稼,从不敢偷懒。普通的粮食作物买不上好价钱,他们就种了西瓜,指望着能多点收入。
20xx年初夏,徐家柱家的早西瓜喜获丰收。小两口为了能卖个好价钱,就到临近的南京市迈皋桥去卖西瓜。那天,卖完了西瓜的夫妻俩疲惫地躺在拖拉机旁,不想动身。于是,他们就顺道去了附近的夏成华姐姐家吃个便饭。
吃饭的当口,姐姐的一番话,让夏成华当场动了心。姐姐说:“西瓜卖完,秧插上,家里要是没事,你可以来这里扫马路,活不重,每个月还有1000多块钱收入呢。”
每月1000多块钱收入,这是种地的夏成华想都没敢想的!她连考虑都没考虑,就忙不迭休地说:“行,行,行!”
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。
徐家柱清楚地记得,那是8月20日。当田里的农活和家务都安排妥当后,妻子夏成华就要告别家人去南京当清洁工了。
夏成华也清楚的记得,她一手拉着儿子,一手拉着丈夫,依依不舍。她望着刚刚上三年级的儿子,深情地说:“家里田少,妈妈要多挣些钱供你上学,让你和爸爸都过上好日子。妈妈不在的时候,一定要听爸爸的话,想我的时候,你就和爸爸到南京来看我。”说完,她眼含着泪水,告别了丈夫和孩子。
这,可是她第一次出门打工,独自离开家呀。
谁知道,她这一别,却成了她对丈夫和孩子的最后记忆。
20xx年9月15日,也就是在她穿上清洁工的服装还不到一个月时候,那天正当她勤快地扫着路面时,一辆疾驰而来的农用车迎面把她撞到,顿时失去了知觉。她当即被紧急送往南京市鼓楼医院抢救,始终昏迷不醒,两个月后,被该院确诊为植物人。
从此,她整整沉睡了12年!
也从此刻开始,徐家柱的生活重心也因妻子遭遇车祸而整整倾斜了12年。
家庭遭此厄运,徐家柱当时难以承受,捶胸顿足。“好端端的一个人,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!”望着躺在床上,整日昏迷不醒的妻子,他不停地呼喊着:“孩子他妈,你醒醒啊!”“孩子他妈,你醒醒啊!”
任凭他千呼万唤,妻子却没一丝一毫的反应。
徐家柱,这个铮铮的庄稼汉子,只能以泪洗面。
最后,他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一切:妻子,真的是个植物人了!
他时常拉着妻子的手,愧疚的泪水哗哗流个不停:“孩子他妈,你是因为家庭困难才出去打工的,我对不起你啊!”“只要你还有一口气,我就不会放弃你!”
这是一句朴素的话语,更是一句庄严的承诺!
12年里,徐家柱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、洗衣、做饭,为妻子梳头、洗脸、喂饭、伺候大小便、按摩、擦身······
12年里,徐家柱既当爹,又当妈,忙了家里,又忙着地里。他把孩子抚养成人,成了家;他把地里的庄稼种的旺旺的,每年都有好收成,给妻子送医买药······
12年里,徐家柱从来放弃过心中的梦想。在伺候妻子的时候,他总是边照顾,边和她聊天,边向她诉说心中的期盼,深刻陪伴在她的左右。就是农忙的季节,他也用拖拉机把妻子拉到地头,为的是能更好地照顾妻子,和妻子能说上几句。
皇天不负苦心人。
徐家柱对妻子12年的不离不弃,倾心照顾;12年的真情呼唤,苦心期盼,终于让夏成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!
20xx年以来,夏成华对自己的需求,不仅能用简单的声音来表达,脸上还时常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这让徐家柱欣喜万分。这么多年的辛勤付出,没有白费;这么多年的苦心期盼,终于得到了回报。
他说:“当年她出事的时候,儿子才10岁,现在都23岁了,又娶了媳妇,镇里还给她办了残疾证,给我和她都入了低保,日子越来越好过了,受了这么多罪,真该让她好好想想清福了。”
话语依然是那么的真诚和朴素。
有人问他:“12年了,你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不容易,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?”一向沉默寡言地徐家柱腼腆地说:“没有,我不能对不起她呀!”
又有人问他:“12年,就是4000多个日日夜夜,你服伺她,就没有感觉不值甚至后悔过吗?”徐家柱没有丝毫地犹豫,说:“没有,我们是两口子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,我不能对不起他呀!”
这,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朴实情怀。
他,没有甜言蜜语;他,更没有豪言壮语。可他,用坚贞和执着,诠释了爱的真正含义;用真情和眷顾,创造了人间的奇迹!
“她要是能完全恢复就好了!”这是徐家柱目前对妻子的最大心愿。我们衷心祝愿他好人一生平安,好人梦幻成真!
植物的散文4
这个冬天,或许是景致过于枯燥的原因吧,忽然翻出了父亲遗下的一册书——《中国高等植物图鉴》,因为只有一册,就到网上搜,想弄清它的底细。结果:一共六册,其中包括补编二册。该套图鉴收录了我国几乎所有的高等植物,有中文名,拉丁名,形态特征、图片,用途等。
1975年科学出版社第一版之第四册的扉页上赫然印着紫蓝色仿宋体大字:市农林局造林站赠阅。知道这是父亲当年在造林业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得到的奖励,因此也让我更觉它的弥足珍贵。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关注过它了,只记得曾被它上面林林总总的植物图片所吸引,但我还不知道它是一部大自然的法典。翻开那些发黄的纸张,扑面而来的都是田野上随处可见到的植物们。它们带着一股扑鼻的.清香,带着田野芬芳的气息,随之也带来大自然的寂静和万物的和鸣,于是,它给了我一种贴心的感动。可是,我却未能找时间来阅读它,我想如果能在那时认识它们该是一个多么容易的事情啊,因为我可以向父亲请教。可不是吗?父亲应该是个很好的老师。还有母亲,母亲才是真正懂得这些植物们的第一位老师,当年人们请她出来工作,为了我们她却不得不让父亲顶替。母亲的专业只作了五年就和父亲一起被“运动”回乡下,现在人家请她出山,却仍旧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。想来,这事即有趣,又让人心酸。现在,可以做我老师的父亲、母亲都与那些植物们重逢说话去了。我却在一个多雪的冬日,久久猜测着他们留下的植物语言。虽然徜徉在其间,倍感亲切,但终觉隔着一道门,不知用什么方法敲开它。而这些植物们,也真是属“门”、属“纲”、属“目”、属“科”、属“族”的。看那目录,编写说明上这样分:被子植物门/双子叶植物纲/合瓣花亚纲。翻翻网页,大致也是这分法。
在生物界,大概要分为动物和植物两大门类。动物们让我想起生动的面孔,植物们让我记起缤纷的自然。面孔的表情应属人类最丰富,可植物们也有喜怒哀乐。
植物的散文5
从小就懂得“光合作用”,后来又知道了“负离子”。武夷山有个溪边林地,取名“天然氧吧”,人在那里如鱼得水,脑袋再不灵光也能写诗。而在备受污染的都市颗粒尘烟里,人们呼吸道红肿肺部淤积,喘息在时代文明的浅辙里。
鼓浪屿原本天生丽质,一年四季都有碧波绿树鲜花。只有本岛居民,才能深切感受到植物的拥抱和依偎,是如何地与我们息息相关。我最钟情的是一种属于菊科的花卉,在香格里拉,在大兴安岭,都曾相识过,却查不出学名来。它的茎叶纤细修长袅袅婷婷,花色艳丽缤纷,略带三分天真,而且性情极为随和,林边、田埂、路旁、屋前,风沙与寒霜里,不经意地开得那样纯洁姣美。北方把它叫做“扫帚花”,在鼓浪屿,它是模样招人心疼的“豌豆公主”。
植物不仅仅是人的一种生活状态,对人的环境、饮食、疾病和情感也具有潜在的影响。植物的语言方式和情感个性,往往被忽略了。这是因为当你回到家里,扑进怀中摩挲邀宠的是猫咪,欢快地叫着跳着缠在脚边的是小狗,而门廊里的冷水花,书桌上的天门冬,客厅的龟背竹、橡皮树,和阳台上的仙客来、玫瑰、棠等,默默侍立一边。它们不会撒娇,不会客套,不会嘘寒问暖.不会渴望地叫唤着:看我一眼吧,抚摸我一下吧,亲亲我!
有关植物情感的很多研究报道,不可思议近似于荒谬,但很美很接近梦想,像科普童话。比如有一种论调说植物不但有喜怒哀乐,而且会记仇。最典型的报告据说来自美国的一个情报官员,他把测谎器的电极接到植株上,用火烫燎叶子,描述器上立刻出现剧烈的振幅,仿佛锐声惨叫“痛啊痛啊”。当火移开,振幅即平静下来。而试验者再走近时,那保存经验的植株,又会恐惧地颤抖起来。据说由于植物的这种记忆,将来可以利用来破案。
我宁愿相信植物不但懂得而且渴望抚爱。我的父亲培植玫瑰在本地小有名气,同时也不排斥石榴和海棠等小家碧玉。每当有变异新品的玫瑰在他的呵护下,吐出独一无二的鼓胀大花芭时,白天就要搬进室内,父亲烹茶与之相对,晚间再移到天台“呷露水”,延长花期。父亲去世后,不但玫瑰日见萎靡,连那些平常的茶花、蔷薇和杜鹃,也不再振作精神,为伊消得花憔悴。
我的孩子两三岁时,特别恐惧暴力。我只要握着一根小竹蔑,指着他喜欢当马骑的小木凳说:“你再不张口吃饭,我就打痛它。”孩子就会紧张大叫:“别打,别打它!”然后乖乖张开口,当然只是一小口。竹篾下次再指的是玩具狗,甚至地砖。
人类在童年时期,相信万物都具有与自己一样的感受,极具同情心。等我们强壮到心脏足以承受大悲大喜直至麻木,皮肤增厚到油盐不进刀枪不入,龟缩在世故的茧壳里,我们不再相信万物通灵,或者不再关心。
多年以前我还年轻,朋友带我去广州的植物园。茸茸草坡从我们脚下,一直铺向湖边。一棵接一棵的华冠水杉,半边身子浸在水中,有如莽象渴饮,又像村姑俯身掬洗那飘逸浓密的长发。我们伫立在绿色蓊郁之中,语言飘忽而去,另一类词汇随着白亮的秘密在瞬间击穿我。凉凉的水意,沿脚跟进入,布满全身。
我的.前生,我们的前生可能是一株栀子花或水杉吗?并非故意矫情或耸人听闻。我很清楚,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。
如今我已又老又硬,虽然喜欢接触植物世界的秘密,心里其实不能信以为真。就像阅读民间传说或者希腊神话一样,它带给人们神秘的想象、无尽的空间和深度,带给人们真、善、美的情感启迪。一旦真的相信植物有感觉,那我们在厨房里,怎能够对哭泣的胡萝卜下刀呢?
在我所读过的提及植物情感的文章中,我觉得舒婷笔下的植物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有些玄妙。比如,父亲精心培植的花朵儿,在他去世后纷纷地枯萎凋零,这多少让人感觉有些神秘色彩,正如她所说的,那种感觉“就像阅读民间传说或者希腊神话一样”。比较而言,我觉得席慕蓉的那篇《生命的讯息》描写得更加真实可信。情节是这样的:她家里有一株莲雾树,每年结果很少。好心的邻居就给她提供了一个“偏方”,保证莲雾树硕果累累。方法就是用刀砍几下树干,并在树根附近撒几包盐。结果正如所料,第二年的莲雾树结了很多果子。她对这个“偏方”很纳闷,便请教了朋友。这才得知植物是有情感的,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.本能地会努力地开花结果。这个解释让她非常难过,觉得自己对莲蓬树做了错事。的确,植物是有情感的。但是很少有人认真对待这个话题,依然不懂得爱怜植物,不懂得它们也是生命。还好有纯真的孩子,他们相信万物平等,替我们善待了这些自然的生命,让我们感觉到生命的多姿多彩。
植物的散文6
我偏爱那些安静的事物:山坡上悠闲吃草的牛羊;蜷曲在柴草上熟睡而似乎忘掉时间的猫;久久停留在麦秆上的豆娘;湖边打盹的鹭鸟;秋后袒露于夕照下的褐色土地……
也包括那些植物。
大地安静,多半应归功于地球陆地上那些种类繁多的植物,高大的乔木和矮小的灌木,藤本植物、苔藓、遍地的野草与庄稼,是它们的生生不息,隐忍与顽强,维系着大地的安静。
我周围有一些人,当她们感到内心焦躁不安时,就往附近的九华山跑。烧香拜佛不是不可以,也不能说毫无益处,但山上的九十九座寺庙已非净土,香客如织,人声乱耳,哪里还有安静可寻?我呢,则喜欢用另一种方式来安抚情绪,通常是独自来到郊外的秋浦河边。那里有的是天然林和野草,它们都是大地的子民,一副貌安神静的样子,我加入到它们中间去,一点也不生分与拘谨,或走,或坐,或躺,听听鸟鸣,看看流水,如果季节适宜,会顺便寻一些诸如马兰、芦芽、芋蒿、水芹、蕨头等野菜,捡几颗光滑圆润的卵石,一切都是那么随意自然,用不着刻意而为。一个人与植物长期相处,内心渐渐变得干净起来,仿佛有一股子静气在身体深处安营扎寨,感觉好极了。
我把这种方法教给工作压力很大的儿子,她试用了一段时间之后,以微信告诉我效果明显。我从图片上发现坐在琅琊山下水边的儿子,被一片青青的芦荻簇拥着,脸上露出沉静、安然的表情。
我说:植物是药。
儿子回复:是佛。
她的话使我想起菩提。菩提树我不曾见过,想必那是一种安静的植物吧,树叶间容纳宇宙,花瓣里别有洞天。
对于植物,现在的城里人(包括乡村的青年人)已经知之甚少了,她们几乎能够叫出当下所有影视明星的名字,津津乐道于她们制造的绯闻,而对于生长在自己周围的草与木,却生僻得如同陌路,她们管所有的草都叫草,所有的树都叫树,所有的鸟都叫鸟,所有的虫子都叫虫子,就像一个村庄的人都叫老李或老张。不知为不知也就罢了,可偏偏有人去冒犯植物,我就在电影镜头里发现蒲公英的花絮和秋天的黄叶一起飘零,歌星在春节晚会上优雅地歌唱着六月的杏花,金秋的麦浪,这是多么令人不可理喻的事啊!这又能怪谁呢?城市化每向前推进一小步,乡愁就会离我们远一点,更远一点。而被我们美化的梦想总在霓虹闪烁的前方,堆金砌银,没有谁肯回首打量一眼身后寂寞的土地与植物。不是我杞人忧天,若再过个十年八载,人们对植物的了解程度,可能仅限于日常受用的蔬菜了。
我们的祖先最初与草木相遇,想必像饥饿的羊只遇见了青草一样,内心里充满了敬畏和喜悦,她们后来在与草木的朝夕相处中,竭尽所能地给每一种树,每一种草命名:常春藤、鹅掌楸、悬铃木、铁线草、益母草、含羞草、灯芯草、车前草、甘草、忍冬花、羽衣草、君影草、合欢树……这些名字叫起来是多么地顺溜和亲切!她们这样做,是为了永远记住那些植物,就像记住族谱上的祖先。毫不夸张地说,植物对我们人类恩重如山,它们不仅是我们友善的近邻,更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。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植物,人类还何以为继呢?
我是一个喜爱土地与植物的人。早年生活在偏僻的乡村,植物是我最早接触的朋友,因而对于那块土地上生长的所有植物,我都能报出它们的名字。离开故土几十年后,现在闭上眼睛我也清楚某种植物生长在什么地方,分布的范围有多大,以及它们在每个季节呈现的状貌。比如有一种叫做茵陈(俗名猴子毛)的植物,它们就安静地生长在豆青河边的沙滩与土岸的结合部,其她地方当然也有,但十分稀少。三月茵陈四月蒿。春分过后,死去的老杆还未倒伏枯朽,新生的嫩叶便从根部四周冒出来,文文静静地围坐在沙土地上,一点也不招摇。此时是采摘茵陈的最佳时期,人们将其晒干后拿到小镇上的中药材收购站换点小钱,若是错过这个时期,茵陈就由药物变成野蒿了,只能当柴草烧。还有一种叫香蒲的半水生植物,沿着豆青河水边生长,扁平宽厚的叶片,初夏时节香气馥郁,它和芦苇一起将河道与土岸隔离开来,使河流显得优雅、淑静。我下河捕鱼、洗澡时,总是轻手轻脚的从香蒲与芦苇丛中分出一点路径,而不忍心轻易践踏它们。
在这个充满竞争的世界上,植物是最本分、最安静的。你见过草喧嚣、张狂过吗?你听说过森林把吵吵闹闹的鸟赶走了吗?在内蒙古大草原上,碧绿的草海一眼望不到边际,我置身其间,可就是听不到惊涛拍岸的轰鸣声,偌大个草原安静得犹如创世之初,那旷世的寂静反而使我震撼。我现在居住的江南某城郊外,仍保存着一片较为完好的湿地,上面挤挤挨挨地生长着芦苇、菖蒲、千屈菜、蓑衣草、茭白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,它们的数量无法统计,肯定比城里的人口要稠密得多,按说应该更喧闹。可是当我每次走近这片湿地时,除了藏在草丛中的鸟叫虫鸣,几乎听不到任何刺耳的声音。我想,并非湿地上的那些植物没有情感,它们生长于斯,繁衍于斯,聚族于斯,想必像同住在一个村落的人群,朝夕相处,彼此间是有着情感、伦理维系的,否则岂不乱了套?也并非它们没有自己的语言,只是天生的喜欢安静,安静的生,安静的.长,安静的死。也许它们知道,在这个越来越拥挤的地球上,并不缺少嘈杂与喧嚣,甚至混乱,而最最稀缺的却是安静。
美国环境科学家戈登·汉普顿是捕捉声音的高手,她可以整月整年地守在一个地方,借助灵敏的仪器监听各种发声源,包括一只蚂蚁的尖叫声也别想逃过,可就是测不出植物的声音。当然,一片黄叶辞枝落地,是会发出细微的声音的,如果将其飘落过程的声音完整地录制下来,那就是一支神曲了。
其实,植物之间也有战争,譬如,当我回到阔别多年的故土豆村,发现当年长满九尾蒿的山坡,已被芭茅占为己有;豆青河边的芦苇和菖蒲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臭名昭著的外侵物种水花生;豆青山北坡的坟场上原来生长着许多野豆,开着蓝色细小的花朵,如今则被爬地龙草挤迫到一个角落里;我家院后的那片小竹林,在与沙朴的长期较量中几乎全军覆没……然而,我们却听不到植物的枪炮声,嗅不到火药味。在自然法则的主宰下,植物的进与退,兴与衰,有别于人类。
记住并敬畏植物,是我们的美德。
植物的散文7
沙枣树
我在初春的时候,进了沙漠。草木们还没有打算发芽,只有黄风窝在沙漠里,默默地跑来跑去。
满目都是一种悲怆地土黄,左看右看,前看后看,都是这种强大的颜色。走了很久,还是这种苍凉的色调,黯淡,辽远,压抑。哪怕有点雪花也好啊!可是,没有。
四周是一种偌大的寂静和空。太熟悉这样的苍凉了。好多年前,我就住在腾格里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。有一天,我在学校里收到父亲托人捎来的纸条和一沓粮票。纸条上说:丫头,我去了粮站,只能换到这些粮票。进沙漠的时候突然刮起了老风,我们的狗迷路丢了。
读完纸条,我掩面,大哭。学校里刚刚宣布,不用粮票了,直接用钱就可以打饭。父亲进沙漠,赶着毛驴车,要走四五个小时才能到粮站。我家的狗,忠心耿耿守过了我年少的时光,就这样迷失在大漠浩浩的风沙里。它再也找不回家了。
我一定比别人更能洞悉沙漠了。毕竟,我在沙窝窝里生活了十年。我的梦境深处,依然藏着沙漠那狂虐不逊的肆掠。常常梦见自己在黄沙茫茫的大风里独孤地喊着父亲,直到喊醒自己。
独自走着。在沙漠里,孤独像头发一样迅速长起来,一根也拔不掉,愈长愈浓。像走在荒凉的月球,没有人间烟火的味道。那种压抑,那种迷茫,那种惶恐,那种死寂,恍惚间让人觉得被扔在了不毛之地的时光隧道之外。想竭斯底里的喊叫几声。哪怕大哭几声也痛快啊。突然间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只有自己,多么渺小的蠕动着。
转过几个沙丘,突然就看见了一棵沙枣树,一下子惊喜了。我童年的树啊!亲人的树啊!
茫茫大漠,一棵树从天而降——枝桠纵横,像巫婆披散的头发,四下里极力扩张,纷乱,却有某种秩序。暗暗的,有一种奔涌的气势,浩大,强劲,霸气。这棵沙枣树,张扬的沙枣树,在大漠里如此自在的凌乱的飞扬。它一定也想嘶喊几声。
孤零零一棵树,它孤独吗?它喜欢沙漠吗?它的头发被大风扯成这样吗?我不知道。我仰望这棵任意挥撒着枝条的树,它确实是自在独立的,一点也不觉得委屈。我知道,它的根会扎得很深。
它会渴望另一棵沙枣树来做个伴吗?哪怕小一点矮一点也行啊。可是,没有。四周尽是茫茫沙子,一棵树也看不见,连高一点的植物也看不见。奇怪啊,它是怎么来到这儿,并且长了这么粗壮的呢?是谁让它来的呢?是怎么来的呢?大约,是老天派它来的吧。
这沙漠,一定要有一棵树才行。路过的人要在树下歇歇脚,天空的鸟要在树枝打打盹。风要缠绕在树上,雪要栖落在树上。没有一棵树,怎么能行呢。大漠荒蛮,有一棵树,是生命象征。是希望的象征。
苍茫大漠,时间在这里变得很缓慢,很缓慢。大漠之外,光阴似箭。这棵树,是大漠之外的一枝箭,不留意射到这里来了。外面的箭,是冷的,寒的。只有这枝箭,是温暖的,绿意莹然的。
我慢慢地看着它,用力地看着它。没有伴儿的沙枣树,是有点孤单,但绝不可怜,甚至有点傲慢的意思。你看,那枝桠多么长多么随意,没有一点点的拥挤,多么阔绰的自由。树杆虽然被风沙吹得弯曲,有点拧巴,但绝度有气势,暗含着一股强劲的力量——和风沙较劲,和命运较劲,和沙漠较劲。它赢了。赢得昂首挺胸,凌然大气!
它的心境,只有它自己明白。我只是猜测,我不是树。如若我是树,我真的不想到沙漠里来。就算我是一枝光阴的箭,也千万别射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。我如果要做树的话,最好长是山青青水潺潺的地方。最好是陌上,是繁花似锦的地方。梧桐也行,槐树也行,千万别是沙枣树。这树,有点丑,一点也不妩媚。这大漠,也忒苍黄了,我可不想如此的孤单。
可是,这棵沙枣树一定不是这样想的。它坦然,无谓。沙漠又能怎么样?黄风又能怎么样?我还不是生活得好好的,安安静静的。你看,天地之间,都是苍茫的枯黄,没有生命的气息。只有我,春天开花,夏天长叶子,秋天结果,冬天迎接雪花。
漫漫的时光里,我独自开花,独自发芽。没有什么来打扰,没有什么来聒噪。挺好呀。挤在树林里当然热闹,可是,没有如此的安静啊。大漠空旷,天高云淡。天地当中,我迎风而立。难道,不美吗?没有价值吗?
那些鼓荡着的沙漠之气,海市蜃楼,不过是转眼云烟,不值一提罢了。我的思想,掠过粗犷的大漠。
我摸摸沙枣树,皮肤粗糙。细枝子上布满了细细的刺,锋利,尖锐,毫不示弱。黄风刮过的时候,这样尖刻的万千利箭,会不会刺伤风的衣裳?风会不会疼?
你觉得我只是一棵不漂亮的树,扔在沙漠的树,就想随意伤害吗?不是,我怀揣锋利,慢慢跟光阴纠缠着,跟命运耗着。你拿我当一枝箭,随便射到如此苍凉的地方,毫不在乎。我要长出无数枝箭,连头发里也暗藏着十万利箭,射向你,射疼你。你只有感知到疼痛,才能理解我的疼。
这样的`十万利箭,风啊,光阴啊,如果不怕疼,你来吧。我的箭,是我内心的伤感。悲戚,但炽热。这朗朗大漠,太阳当空照着,我的十万利箭,是十万孤独,陪着我,盛大而隆重的苍凉啊。天地日月之间,我兀自傲然独立。大漠之上,黄风猎猎,我有足够的资格笑傲天下。有谁,比我更加坚韧而不拔?
五月,我要开花了。我的花,绝无惊艳,朴实安静。但我的清香,暗暗的,也较劲着,足以涤荡整个沙漠,无可匹敌。花开十万,是我十万金色的翅膀。用这强大的清香里,蕴含着我的呐喊。我攻下整个大漠的寂寞孤独。我要告诉你,在浩浩大漠,我是霸主!
沙米
初春的沙漠里,和沙子一样枯黄的,是沙米。我的脚不小心触到它,沙米发出窸窸窣窣干脆的响声。
枯萎了的沙米,收缩着自己,小小的叶子没有凋零,还固执地粘在细细地茎上。风来,沙米就抖擞成一团。飒飒,飒飒,一直响着。它在风里咳嗽着吗?冷吗?
枯黄的沙米脱下了夏天的衣裳,裸露着枯黄的肌肤。干瘪,青筋暴露,失去了仅有的一点水分。满沙滩,都是沙米。这儿一丛,哪儿两丛,热热闹闹的,一点也不可怜。
叶子下,藏着一粒粒小小的米。这米,可以吃。饥馑年代,救过很多人的命。沙米粉,是很有名气的小吃,不过制作很繁琐。小小的米粒怕冷,或者是撒娇,就躲在叶子底下。米粒藏起来了,不仔细看,根本看不到。
干枯的沙米,自然是不好看的。乱七八糟的样子,随随便便的散落在大漠。但是,他们是有一股子倔强劲儿的。你看那干枯的茎,垂落在沙子里,牢牢抓紧沙子。再大的风,也不能刮走它们。
生长在沙漠里的植物,都是有这样的傲气。就是拧巴,就是较劲,就是有自己的生活哲学。秋天,沙米的叶子上撒落一层细细地绒毛,粘在沙子上,形成一层薄薄的硬壳儿,固沙,防风。沙子乖乖伏在它脚下。看上去软弱的沙米,却自有治沙的办法。
俗话说,一物降一物。沙子的脾性是天底下最骄傲不逊的,最难缠的,最不讲道理的。但落在沙漠植物的手里,还是乖顺的。中药讲究以毒攻毒,这沙米,有着比黄沙更骄傲的本性,比黄沙还要强大,才能束缚了黄沙的飞扬跋扈。
这蛮古洪荒的沙漠里,沙米虽然矮小,但骨子里是霸气的。能征服邪气的沙子,并不是随便哪个植物就能做到。也不要说降服沙子,就是单单和沙子做邻居,也是得有巨大的实力,不然,就被沙子吃掉。与狼共舞,也得有足够的勇气,不然要被狼吃掉。沙米有擒沙的能力。它轻松地占据了沙丘,与沙子常年共舞。
看黄沙,能奈我何!
大风吹来的时候,沙米被掀起衣襟,吹得衣襟鼓荡头发飞扬,有点凄惨的样子。但是,根是牢牢扎进地面的。再大的风,都有落去的时候。这是需要坚持的事情。风沙落去,沙米整整衣衫,抖抖尘土,依然骄傲地举着干枯的细茎,干枯的叶子,饱满的沙米粒。这样的气质,有点凌然,有点无谓,有点柔韧。
风沙,你以为你有多厉害。看我,以不变对应万变。你看你,风沙,多么跋扈,多么不讲道理,多么锋芒毕露,野得没心没肺。可是,你有败去的时候,你有凋谢的时候。我依旧是沙漠的草民,依旧是你的对头。
生长的大漠,我不在乎我是否妩媚。我怕我失去光阴里的信念,所以一直保持安静柔韧的心。我的心,是沙米做的。我不张扬,我喜欢低调。在茫茫大漠,沙枣树是王,胡杨是后,它们可以飞扬,我不。我是草民,我卑微,但辉煌。但我一直对风沙保持警惕。我一直暗暗的,固沙,治沙。这是王道。好好的做事情,不要过于喧嚣。
我没有一棵树那样的脊梁,所以我不去招摇。我只是一蓬沙米,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,暗暗地抗衡,悄悄地蔓延。树的事情,太大了,留给树去做。
低,是一种智慧的姿势。
我该生长的时候,我就生长。该枯萎的时候,就枯萎。可是枯萎了的我,也不是凋谢。是什么呢?是一种饱满的柔韧。我只是愈加收敛的自己,减少风霜的寒气,减少狂沙的摧毁。我只是想保存自己,拿出自己枯黄的骨头,来对抗大漠的喜怒无常。这骨头,就算被风吹着,也是有金属声音的。你听,飒飒的,飒飒的……
枯了的沙米,只是枯萎了衣裳。它的沙米做的心依然是清醒的。可以枯萎,可以黯淡,可以不炫耀。但这样的枯萎很纯粹,纯粹得慈悲。远离一切的虚浮,做好自己,踏踏实实的,点缀在沙漠盛大的辽远里。
胡杨
一千年不倒。倒了,一千年不腐朽。这是胡杨。
就算倒了,就算枯槁,就算在时光里慢慢变白了,还是清雅的风骨。孤芳自赏,也要和时间耗着。
最美的胡杨,在秋天。天空蓝啊,蓝得清冽透彻。沙漠苍辽,茫茫黄沙。很远很远的地方,如果你看到一片胡杨林,那一刻一定是惊艳的。多么疏朗的美啊。那叶子,是一个金黄就能形容得了的吗?
不能。
胡杨,是美人,是沙漠里绝世容颜的美人。
最美的东西,最惊魂的东西,往往在最荒凉的地方绽放。这世间的道理,大抵如此。
胡杨,在秋天,美得炫目啊!大漠如此荒凉,萧瑟。可是胡杨,却美得如此惊心。洪荒的沙漠仿佛只是大背景,只为陪衬疏朗诗意的胡杨而生。为了这一刻,沙漠准备了一世,胡杨准备了一生。美到极致的东西,其过程必然是艰辛的。这艰辛胡杨不说。只有沙漠知道。
它的主杆是粗粝的,被风吹得扭曲,不甚直。但正是这种曲劲,让胡杨有了生命的苍劲。在风沙里活了一辈子,它知道风的脾气。知道顺着那个方向,才对自己最好。
树杆粗粝,虬曲,有些惊天动地的气概。就这样,和时光纠结。就这样,和光阴纠缠。就算半卧在沙地里,也要努力把树枝举到空中。举起来,是一面生命的气质。举起来,证明自己还在和命运搏斗,和风沙抗衡。在遥远的岁月里,它曾经不屈。在眼前的日子里,它依然坚毅。这是什么?是生命的力度。
它活着,就是要让生命里的美一点一点怒放。
在荒漠里,我要和光阴一起变老。满树的叶子,渐渐金黄了。美啊,我要告诉你,我不倾城,也不倾国,但我倾其所有的美,要盛大的绽放在这大漠之上。
我的美,要震撼,要妖娆,要清朗。从金黄,到耀眼的红,我就是要这样恣意绽开自己,就这样激情地燃烧。我是沙漠里的美人,就一定要美得干净,纯粹,摄人心魄。
满树金黄的头发啊!强悍的风沙,你来吧!你会被这样绚丽的美震慑,你会迷路。没有心理准备的人,突然看到如此的神韵,会不会悲欣交集?会不会掩埋哭泣?如此荒芜的地方,居然有着如此震撼的美!
美到极致,是飘逸,是神采,是无奈。你,胡杨,怎么会美得不讲道理?你,胡杨,怎么可以美到让人臣服?前生来世,你怎么能美到如此霸道?
苍茫大漠,胡杨,倾漠之美,在高高的天空下,灼灼的金黄!
植物的散文8
我得承认,有时我们其实并不完全认识自己。当我们被现实生活所左右,真正的我们已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“被子”。我们在“被子”之内微笑,志得意满的生活。我们带着一个虚伪的连自我都不认识的面目。有时我们也相信这个异化面目的存在。而真正的我们在果壳里冰冻、凝结而为一粒干核,投身泥土之中,死般蛰伏,寂静存在。但是,植物们一定在我们体内埋伏下什么了,像作家的一个伏笔或暗喻,只有当时间推向某个时点的交合处,它们才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破身而出,挡在你必经的路上,你虽侧身,却无法通过。
我一直觉得,在农事所有的情景中,割麦的场面最恢弘,即便在乌蓝的星空下,只一台收割机,几个人,也是热浪翻滚,遍野欢腾。割谷的场面,无论如何都含了一丝凉气,它散尽了夏的暑气,却邀约了早来的清霜。而摘苹果,即不着前,也不尽后,它是甜润的,柔曼的,平添一层和中的喜悦。如老中医把脉后的一笺处方,没有锋利的刀术,只有耐心的调理。它消歇了夏气浓密的稠,淡去了秋风背脊上的.寒。它是四季完整的守望和联想;也使四季浑然相连。
我们来到果园里的时候,秋意正浓,浓过挤满那个飘摇的栅栏门上的草们,也轻易的挡住了那些感受不到秋天的人们的眼睛。也因此,如果你不够仔细,如果你不曾走进秋天,你就不会发觉这里有一扇通往植物的大门。它太破旧,太不起眼,苍凉荒芜,似久无人迹。特别是几根木棍歪斜地绑在一起,又似经历了延年的风吹雨打。何况上面青藤缠绕,叶脉交横,还有不起眼的串串花朵,紫、蓝、粉、白,在秋风中自顾开落;无怨,无悔,无愧。
我们来摘苹果!
我们通过了那扇门,来到果园深处。一棵棵树上,红红的苹果使着魔法,极力吸引着我们。摘吧,全摘下来。然后,我们往前走,在又一棵树下站住,又摘,通通又摘完了。每来到一棵树下,我们都发现,这棵树上的苹果,比先前那棵上的都要大,要红,要更成熟。于是,新的发现一次次让我们后悔不叠。一次次,新的发现都换来我们心底抑制不住的惊呼。
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乡的田野,天空阴霾,秋气充盈,草木挂满青黄相袭的叶片,鸟儿在空中盘旋不语。我是一个远离青色大地忽而又与它惊喜相逢的人,满怀愕然到来的巨大喜悦,与谁相拥交换心底无边扩大的幸福?秋草在地面潜行,花斑蝶贴近小刺盖粉红的花羽,也只轻点一下它的额头,支离,什么也不带有,什么也没留下,继续向上、向前,轻盈地张张翅膀、飞离,飞离花木的果园。
时光不断位移,记忆不断折叠,河水去而不返,何曾记得已来过哦?
植物的散文9
我从旷野走过,植物在我背后借着风议论了起来,整片原野都沸腾了,绿草繁花,高树矮丛都向我招手。我喜欢与植物独处,植物过着隐居的生活,是隐世高人,他们比人古老,自然法则都在一株植物里藏起来,他们是我的老师,我凝视一株株植物,他们告诉我真诚,广博和包容,以及这片土地此刻发生的所有细微的变化。
所有的植物是单纯的,心如白纸,该怎么活就怎么活。譬如栗子树仍在伤心被松鼠偷走的粟子,而田野里向日葵脸庞晒得黝黑,直面太阳,心中怀揣着梦想。竹子就往旷野山中静静一站,不须装饰,什么清韵灵气就都出来了。在风声安静时植物在呼唤,从高山冰雪低伏的坚强蕨类,热带雨林的参天乔木,温带草原的野性灌木,无数种植物在世界各个角落说出故事,什么地方的野火烧伤了松村,什么地方的草新得了种子,什么地方的竹子被虫子咬伤。这些故事有悲有喜,在全世界流动,像河网溪流,怀抱每一寸土地。草木的故事创造出一个隐形的世界,有着自己独特的文明。
在春天,一群花神的梦会醒过来,四野都被花开的颜色点亮,山野河流都醉在弥延的香风里了。杜鹃把自己开成了一束金红火焰,原野上一丛一丛张扬地燃着,而梨花在早春的枝头站得一身婀娜,羞涩如美人遮面,蝴蝶花则迎面站在山崖,欢欣雀跃,对着春风吐露金色的言语。逃过了个冬天,万物便因一朵花开活了过来。但一朵花不怕春暮,每一朵花都有一个正当的年华,他们深谙季节的规律,每一次开谢是为了更绚烂地怒放。所以曾为一束花下的泥土感到幸福,那么多花魂逝落,一定会有着陈年的香味,泛起温柔,令土壤沉醉。记得上次从城市回来,家乡为我重新调整好生物钟,看了墙上的日历,一惊心,竟已是春末了,我立足山野,看见花色凋零,漫山草木低头垂泪,这一场花开无人赏,花落无人惜,像乱世时的红颜女子,到底是哀伤的。心中生起一场负疚,在万花纷繁的景致里,为了某些欲得的物事错过年月好景,到底是不甘的。
与花的明媚相比,草是平凡的。青草是植物里很团结的,众志成城起来,能够铺平一个春天的旷野。一到春天,草们在平原上簇拥起来,他们是真正的共产主义,他们平分每一米阳光和一寸土地,每株草获得的东西都不多不少,都能让他们在同一个春天里长出来。青草也坚韧,不畏黑暗,就那么细细的身子和浅浅的根底,也能从无数石头的罅隙,贫瘠的山岗长出来。但青草却仍畏惧一场秋天,是千百年间骨子里的畏惧,秋天是一群青草的暮年,无数青草耗光养分,从头到脚,到土地的心尖上,一点点苍黄下去,然后再用衰老的躯身滋生来年的无际草原。这一抹生命轮回的意境往往能触动隐者的心疼,斜阳荒草,野火孤鸿,再没有比看着一株草的一生更令人伤心的了。
禾苗麦子在植物里是伟大的,他们贡献自己的颜色与味道,他们低于树木却高于人的眼,他们站在生命的云端,所有生命都对他膜拜。可他活得很快乐,人靠他们活着,就得害怕虫子和杂草对他们的伤害,所以就得贴心照顾。农人面对他们时,会低头,流汗,所以他们结出的每一粒谷子麦子都愿意奉献,他们的灵魂也愿意在柴火的热度,和水的蒸汽中,乃至粉身碎骨的疼中笑的出来。
植物入药更令人敬佩,每一株药把风霜雨露,良辰美景都看过,然后把自己也看的透彻明晰,看的心如明镜,这是大境界。想起草药,会想起那个背着药蒌,着布衣扶锄,踏着蛮荒山水求索的身影,是李时珍么?在河西二月的冷风里,他扶起趴在地上甘草的叶子,吟道:炙甘草用长流水蘸湿,至熟刮赤皮,或用浆水炙熟,不宜酥炙,酒蒸。在东北的白山黑水,深冬的密林里,他惊奇道:三桠五叶,是真人参,补五脏,安精神,定魂魄。而在蜀南笼着无际的瘴雾的大泽里,时珍说:灯心草,外丹家以它伏硫、砂。每次翻本草纲目,古朴的铅字里,一句时珍说,就交代了植物的前世今生。想必所有的药用植物,见得医者都是欣喜的,他们都互相懂得,都是彼此的知音。再没有比一株草药更爱人了,在乡下,一低头就能找到半部药典。爷爷以前曾携幼时的我走过林道,指了能治寒腿的柏枝,能止咳的桑叶,能止痒的猫舌草。时隔多年,小病小恙靠着一株株植物熬过,熬药时,也会偶然想起那草叶间的无邪岁月,总能在心底生起无尽的温柔。
在家乡村寨,凡大树都是守护神,是有灵性的,都会被供奉起来。故乡有因银杏而立的庙宇,有因樟树而建的古村。人给了草木信仰,就会生出许多故事,《神异经》中长数百丈,可以为船的涕竹和《庄子》文中弯曲而不堪大用的樗的故事已久不可考,但是植物化作的仙神影子在神话中仍旧鲜活,柳永和七仙女的姻缘还是靠槐树精证的婚。雪芹先生想必也是喜欢植物的,红楼一梦里,黛玉绛珠草的身世天成了段木石缘分,晴雯死后做了芙蓉花神,金陵十二钗中每个女子的性格都是能拟成一株植物的,一想到人能变成草木精灵,应是极浪漫的'。记得家乡路口边上有棵大树,很老很老了,老到回忆不了过去,日月轮转,冬去春来,他看着无数的人从他的身下停留,行走,看着爬上它树干的孩子变成在他身下瞻望的白发老人,看着村民为他立祠,供奉。一代代人过去了,村民仍相信,敬畏生命悠长的生灵会予人庇佑。植物承担了一切关于人世的美好期冀,经年日久,植物也被赋与了人的思想,他们在悉悉祟祟的光阴安宁,平静,千年如旧,草木仍驻足旷野,又是在等谁呢?
村庄的植物代表自然,被人敬畏。而在城市里的植物就不幸运了,人们的私心改变他们的基因,让他们错失时节,花木难开过一个的春天,只能绻在十几厘米的盆景,多少是委屈的。城市里的蔬菜也被关在棚里,时间就把他孤零零地忘了,他们没有日光,人造的灯光下,他们吞咽苦楚,咬牙成长,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败了味道。可在乡村菜蔬的眼中,他们无比幸福,不必担心有爬上身噬咬自己的七星瓢虫,不必担心迟来的雨露与春天,也不必担心让自己焉焉的细菌病毒。可是没有哪株植物愿被囚住,灵魂若不自由,到哪都是死亡。所以现在多少人远赴一个故乡,仍会带回家乡食蔬,你可知那些时蔬的鲜香脆爽,都是自然之下一株草木的精诚坦荡。有时在新兴城市看到古老的大树,心中还会有些隐痛,有时人类一个规划,得多少花木远离故土,不辞辛劳,净化空气与水土,并在人类瞳孔中种下一抹自然的绿,这些移栽的花木在阳春三月重盛新枝,我不知它们的目光是否会空洞苍茫,心会不会惶惶不安,会思念故乡的水土吗?
从城市到乡村,从荒漠到平原,土地教会植物怎么活着,与人相比,旷野的每一株植物都找得准自己的位置,这是土壤的功劳,造物主慈爱广博,我的针叶林在北方梦枕冰雪,我的椰林在南方对海低吟。在生物学中,垂直分层的规律说明,乔木撑得高,最受太阳青睐,灌木在乔木的遮挡下活得安逸,地衣敬业,趴得低,他得稳固一方水土。一个人活在大地上,一半的身体会长出青草与春天,另一半身体会在沉积的光阴里覆上一层薄薄的尘灰。这样形成了人灵魂的两面性。像极了暮色时分的岩石旁风吹过的竹林,竹梢上的碧叶被夕阳点亮璀若黄金,而竹子底部则没收了阳光,蕴酿着点点滴滴的黑暗。人是一种多么像树的生物啊,借来的阳光雨露和立足的土地,努力的汲取营养,历经风霜去成长。到了最后把一切还给土地,身躯还会在原野中催生一袭葱郁的春天。
草木有本心,在太阳下活着每株草木,都含着燃烧着的微笑,在苍山之巅,丛林低谷,他们平和善良,没多大脾气。植物从不会埋怨,他们甘愿为桌,为凳,为梁间骨架,为我案上的闲情偶寄。日暮时分,在钟摆上,格子架里,床上,各个角落里传来植物的私语,只要你来听,你就拥抱了土地的精灵。
植物的散文10
植物女子,安静的部落。;
空白格里,未知的念想。;
玻璃之城,寂静的烟花。;
(突发奇想,写此前言);
植物女子,长眠中…请误打扰;。
早七点。起床。不想和任何人说话。
只想睡着不醒来,不愿去观看生活。
于是,紧闭房门,拉紧窗帘,即使米黄和橘黄相间的窗帘
照的房间有点发黄,可是那纯白的墙壁映的房间还是很亮。;
外面车辆不断穿息,轰隆隆的声音从未停止。
然而,立秋之后断断续续的知了声,一个人呆在房间仍显得那么安静。;
拿起一本未看完的小说。
安妮宝贝,《素年锦时》。
如同书的名字,简单,朴实的生活。
<气味>、<物品>、<存在>、<青蟹>……以生活状态为题目,
简短的篇章,一连半个月翻来覆去的看,粗糙的纸张已微微泛黄。
偶尔还是会翻开《告别薇安》;<空城>、<生命是幻觉>、<如风>、<北方往事>、
<无处告别>……静静的看完一篇又一篇,直到眼睛困的.支撑不住,
不知书何时从手中滑落,安静的睡着。;
睡着后,仍被一个男人粗暴的骂声惊醒,吓了一跳,
我知道他们又在吵了,光滑米色的地板仍放着睡前的一张张零乱的白纸,
房门还是紧闭着,潜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,在空荡荡的二楼朝下喊着:
又怎么了?不闲难听呐。
我可以清楚的听见那一声声荡来荡去的回音。
他仍继续,我不得不拖着困乏的身体冲下楼,
语无伦次的说着:算了,你们分开住吧,即使你们离婚我也同意,免得悲剧发生,拜托,
你们不要再吵了。
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。他们停住了各做个未完的事。
我继续回到房间,反锁房门,眼睛睁的大大的睡在床上,
看着洁白的天花板,没有任何力气。;
植物女子,如何才能保护这座玻璃之城。
让这座城变得狠狠的幸福与融洽……
植物的散文11
友逢生日,酒酣人散后,说及他的孤独,深入骨髓的孤独。归问良人,可有同感?
良人回曰:“不曾啊,为什么会有孤独感?”
良人很少怀旧,随境歇脚。良人自幼家贫,10岁开始做砖瓦小工挣学费,兄长们早早离家谋活,他学业之余,更是一付好劳力。
初遇良人时,23岁的他已大学毕业四年,工作后一份薪水三分之二交父母贴补家用。初初相识时,他还正是整天扎在图纸堆里的技术员。那件湖蓝色的羊毛坎肩与杏黄色的毛衫,怎么看怎么顺眼:简约精巧的小波纹,白衬衣从“V”字领里探出来,衬得年轻而白皙的脸庞明媚无比。说不出有多干练洒脱。问来由,答:“自己织的!”见我一脸错愕,又笑:“自己选的毛线和花色,送去毛衣店用机子织的。”原来,他一直都是自己选布料找裁缝匠裁衣的。
良人单身宿舍的床角,书摞最上方的一套,也正是我喜欢的。想想自己那时,还是个“衣来懒伸手,饭来挑肥瘦”的寄生虫,而人家却把生活打理得细致井然,不觉渐生好感。
婚后多年,良人孝顺父母,扶助兄长侄子,稳妥周到,于爱妻麟儿,体贴入微,莫不用心。年复一年,悠然自得其乐。却疏与朋友往来联系,故人有事凡来叨扰,悉心襄助,平日仍相忘于江湖。
日子虽古井无波,却大有闲庭信步的`平静安逸。
而这位朋友,为人豪放仗义,广结善缘,喜文尚武,风趣诙谐,或与政府官员称兄道弟,共讨民生大计;或与文人雅士把盏闲弄曲赋。似脚踩黑白两道,侠士般游走江湖,倒也呼风唤雨。在小小的一方城邑,往来无白丁,颇有坐拥天下之势。
却在繁华的背后,仍有诉不尽的落寞。
这显然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生活状态,区别仅在于:良人以家为天下,朋友则以天下为家。
说来,繁华和孤独从来就是孪生姐妹,你的世界有多繁华便有多落寞。在以家组成的单元里,只要解决好一箪食一瓢饮的问题,便安宁了一半。而繁华是伴随着一切而来的,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”,也许有太多你不愿看到的东西污了眼,同时又有太多的诱惑淫了志。你在骂着大染缸污秽不堪的同时也被溅了一身的颜料。欲望使心灵失衡,举世滔滔,纵江河浩瀚也渺小,繁华一旦过滤沉淀,更添悲凉无数。所以,永远不要去探究人性,因为没有比人类更贪婪更矛盾也更凶残的动物。
时下不是正流行“远人味而亲山水么”?
那么,你是愿做一位痛苦的哲人还是一头快乐的猪?
你我这般的草根民众,也像植物般生长好了:生于天地之间,阳光雨露要得,四季寒暑耐得,四时交替,自由生长,纯自然纯生态,倒未必无趣。
就在结束上面这些文字的同时,听到一家长和孩童的对话:“你在班里成绩属于什么位置?”“我不是差生,也不是优等生,我和**都在最中间。”“那你怎么不努力成为优等生?”“因为中间最暖和。”旁边的父亲笑道:“哦,原来我们孩子担心“高处不胜寒啊””生活真是无处不幽默,真要细琢磨起来,还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----做普通人,最不费力,也最安然稳妥。
可是你,真的就甘心
植物的散文12
向往的羽翼随着暖风起
膜拜之心
根扎肥沃广阔的土地
植物会获得一颗安静的心灵
厚厚的泥土滋养
生长的梦想
密密匝匝的叶子
云彩一样蔓延天空
神奇美丽
种子、萌芽、最初的阳光
刻画枝干的粗纹细理
虔诚之心
仰望深邃无际的天空
植物会获得一颗安静的心灵
聆听星星细数
街头巷尾美风景
人间烟火真性情
旁观动物虫鸟的爱情传奇
远 胜参加裹满铜臭的婚礼有趣
细读萤火虫般飘来飘去的灵魂故事
绝比观看打打闹闹的电视剧有益
轰轰烈烈的.夏季
已张开粗壮的双臂
热烈包裹是锤炼意志
百炼成钢
是打小就学的字词
电闪
是按动快门
拍下自由成长的优雅身姿
如火青春谁不欣赏
雷鸣
是灵感来临
灵魂发育完全如花怒放
展示精灵般的花蕊
植物的散文13
久在异国他乡,有时难免要怀念祖国的。怀念极了,我也曾想:要能画一幅画儿,画出祖国的面貌特色,时刻挂在眼前,有多好。我把这心思去跟一位擅长丹青的同志商量,求她画。她说:“这可是个难题,画什么呢?画点零山碎水,一人一物,都不行。再说,颜色也难调。你就是调尽五颜六色,又怎么画得出祖国的面貌?”我想了想,也是,就搁下这桩心思。
今年二月,我从海外回来,一脚踏进昆明,心都醉了。我是北方人,论季节,北方也许正是搅天风雪,水瘦山寒,云南的春天却脚步儿勤,来得快,到处早像摧生婆似的正在摧动花事。
花事最盛的去处数着西山华庭寺。不到寺门,远远就闻见一股细细的清香,直渗进人的心肺。这是梅花,有红梅、白梅、绿梅,还有朱砂梅,一树一树的,每一树梅花都是一树诗。白玉兰花略微有点儿残,娇黄的迎春却正当时,那一片春色啊,比起滇池的水来不知还要深多少倍。
究其实这还不是最深的春色。且请看那一树,齐着华庭寺的廊檐一般高,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,那样红艳,每朵花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。这就是有名的茶花。不见茶花,你是不容易懂得“春深似海”这句诗的妙处的。
想看茶花,正是好时候。我游过华庭寺,又冒着星星点点细雨游了一次黑龙潭,这都是看茶花的名胜地方。原以为茶花一定很少见,不想在游历当中,时时望见竹篱茅屋旁边会闪出一枝猩红的花来。听朋友说:“这不算稀奇。要是在大理,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养茶花。花期一到,各样品种的花儿争奇斗艳,那才美呢。”
我不觉对着茶花沉吟起来。茶花是美啊。凡是生活中美的事物都是劳动创造的。是谁白天黑夜,积年累月,拿自己的汗水浇着花,像抚育自己儿女一样抚育着花秧,终于培养出这样绝色的.好花?应该感谢那为我们美化生活的人。
普之仁就是这样一位能工巧匠,我在翠湖边上会到他。翠湖的茶花多,开得也好,红彤彤的一大片,简直就是那一段彩云落到湖岸上。普之仁领我穿着茶花走,指点着告诉我这叫大玛瑙,那叫雪狮子;这是蝶翅,那是大紫袍……名目花色多得很。后来他攀着一棵茶树的小干枝说:“这叫童子面,花期迟,刚打骨朵,开起来颜色深红,倒是最好看的。”
我就问:“古语说:看花容易栽花难——栽培茶花一定也很难吧?”
普之仁答道:“不很难,也不容易。茶花这东西有点特性,水壤气候,事事都得细心。又怕风,又怕晒,最喜欢半阴半阳。顶讨厌的是虫子。有一种钻心虫,钻进一条去,花就死了。一年四季,不知得操多少心呢。”
我又问道:“一棵茶花活不长吧?”
普之仁说:“活的可长啦。华庭寺有棵松子鳞,是明朝的,五百多年了,一开花,能开一千多朵。”
我不觉噢了一声:想不到华庭寺见的那棵茶花来历这样大。
普之仁误会我的意思,赶紧说:“你不信么?大理地面还有一棵更老的呢,听老人讲,上千年了,开起花来,满树数不清数,都叫万朵茶。树干子那样粗,几个人都搂不过来。”说着他伸出两臂,做个搂抱的姿势。
我热切地望着他的手,那双手满是茧子,沾着新鲜的泥土。我又望着他的脸,他的眼角刻着很深的皱纹,不必多问他的身世,猜得出他是个曾经忧患的中年人。如果他离开你,走进人丛里去,立刻便消逝了,再也不容易寻到他——他就是这样一个极其普通的劳动者。然而正是这样的人,整月整年,劳心劳力,拿出全部精力培植着花木,美化我们的生活。美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。
正在这时,恰巧有一群小孩也来看茶花,一个个仰着鲜红的小脸,甜蜜蜜地笑着,唧唧喳喳叫个不休。
我说:“童子面茶花开了。”
普之仁愣了愣,立时省悟过来,笑着说:“真的呢,再没有比这种童子面更好看的茶花了。”
一个念头忽然跳进我的脑子,我得到一幅画的构思。如果用最浓最艳的朱红,画一大朵含露乍开的童子面茶花,岂不正可以象征着祖国的面貌?我把这个简单的构思记下来,寄给远在国外的那位丹青能手,也许她肯再斟酌一番,为我画一幅画儿吧。
植物的散文14
在爷爷家后院的绿茵角落里,生长着一种不为人知的花儿,它的芳名叫“风铃草”。它的花朵就像一串串逗人喜爱的小铃铛,淡紫,梦幻般的颜色,令人陶醉。每当花儿盛开时,那无数个小铃铛里溢出淡淡的芬芳,在微风里飘散开来。它修长的身影往往出现在墙角和青草丛中。碧莹莹的绿叶,水滴似的花蕾,多么清秀,多么高洁!它不与百花争艳,却甘与绿草作伴,默默地赋予院子一份清雨和香气。
初春时节,风铃草从贫瘠的土壤中探出尖尖的嫩芽儿,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。到了一定时间,风铃草舒展开娇嫩的'花瓣,透明得几乎像层轻纱。清晨,“小铃铛”上缀着的小露珠晶莹剔透,晨风拂过,露珠抖落了,碎了,消失在泥土里。
初冬到了,白蒙蒙的寒霜令某些娇弱无力的花木冻死。然而,这时的风铃草仍然高傲地挺立,倔强地与凛冽的寒风搏斗。
啊,风铃草,纤巧的绿叶,别致的花朵,修长的身影虽没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风亮节,不及芍药千娇百媚的绝代风华,略逊“君子兰”的潇洒俊逸,但我热烈地爱慕它,它是谦逊与顽强的代表,是朴实淡雅而又清丽隽永的象征。
植物的散文15
【春茅·茶蒴】
茅草在乡下可谓全身是宝,叶子不但是牛羊的优质饲料,还能烧火做饭,也能盖草棚。而我们最喜欢的则是春茅。因为它有两样好吃的宝贝。茅草居然还能吃?城里人觉得不可思议,乡下人则司空见惯。
一是茅芽。早春时节它会抽出鹅**的嫩芽,拔出后轻轻地剥去表皮,雪白温润的茅芽就展现于眼前了。送入口中,只觉软滑柔嫩,清香绵甜,沁人心脾,颊齿留芳,透着一股经冬寒草特有的灵气。谁言草木无情?分明是芳草有本心,愿为知己发,一条茅芽在口,半个春天于胸。二是茅根。乡人认为春主生发,早春的茅根饱吸地气而尚未挥发,正是养分最足的时候。这时用足劲一铲子下去,随着格格嘣嘣的.断裂声,茅根就被挖了出来,用清水除去包裹着的泥土,观之枝节匀称、色如白玉,嚼之汁液丰富、清甜爽口,被我们戏称为“免费甘蔗”。更为难得的是它还有药用价值,儿时我们常用茅根、黄花苗根、芦珊草根、绿豆一块儿熬汤喝,用以预防春瘟,效果颇佳。
还有一种叫做茶蒴的小草,也深得我们的喜爱。虽然不能直接吃,却是冲水泡茶的佳品。茎秀直,叶油绿,花色淡蓝,个头不高,一般超不过二十公分,暮春时节掐取晒干,以备随时泡茶,有清热祛火、提神解乏的功效。那样的年月,乡亲们的生活也不很宽裕。很少会有人去买解暑药,而茶叶更是奢侈品,只有招待客人时才舍得用,正是茶蒴大有用处之时。而且它的味道也比黄花苗根要好很多,一点儿也不苦。仔细想来,那是一种绵柔醇厚中透着淡淡清甜的味道。通常是三夏大忙天做饭时带上一锅,端到田间地头或打麦场上,乏渴难耐时咚咚咚饮上一气,而后抹抹嘴巴,长出一口气,只觉倦意顿消,精神倍增,实在是难得的享受。